临清胡同游｜牛市口街：东南西北牛 买卖于牛市口

牛市口街：东南西北牛 买卖于牛市口

■ 文/图 本报记者 陈金路

　　孺子牛、拓荒牛、老黄牛，是家喻户晓的美好形象的象征，是自强不息、砥砺奋进的象征。牛郎织女牛做媒的传说，是美好姻缘的标志。牛的灵性，一直备受人们赞誉。

　　长期以来，人们常用牛拉车、拉磨、犁地、耕地，所以牛是生产力的重要代表。解放后的一段时期，国家曾禁止宰牛。一个家庭拥有一头牛，也曾是富裕的象征。有使用，就有交易，在临清，牛市口街就是自古以来的牛市交易点。

　　牛市口街牛经纪地位高

　　临清牛市口街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街口，它北连南北街、冰窖街，南连席厂街、牌坊街、石沟街，东连后香巷。顾名思义，牛市口因是买卖牛的市场而得名。“名字虽称为口，实则是一个南、北、东三个方向的丁字街，为此，也有人将其称为牛市口街。”2月10日，临清胡同文化研究者刘英顺说，临清牛市口是一条老街市了，它形成于明朝初年，清乾隆王俊本《临清州志》记载：“牛市，昔年凡买卖牛者，聚此。”牛市口街紧邻聊城市第二人民医院，街上还留有老建筑。

牛市口南边的巷子

　　在刘英顺看来，在此处形成牛市，有两个原因：一是回族同胞在此聚居，贩卖、宰杀牛羊是其传统行业之一。清末，临清卖牛羊肉的作坊店铺有六七十家，较有名的有王家牛羊肉铺、沈聚盛牛肉铺等。另一个原因是：临清是鲁西黄牛的主要原产地。过去，牛可以帮助农民耕地，能买一头牛，那算是一个富裕的农户了。能买一头牛是农民一生的追求，逛牛市成为农民的喜好。

　　当年，临清牛市上有牛经纪，也就是买牛人与卖牛人之间的说和人。牛一入市，买卖双方均会先找牛经纪，谈明自己的想法，牛经纪会根据客户的想法去交易，但是，买卖交易成功后双方要付给牛经纪说和钱。为什么要找牛经纪？因为，牛经纪会相牛。如果是耕牛，牛经纪一眼就能看出这头牛有没有疾病，几岁的牙口，使套拉车怎么样，值多少钱？如果是宰坊要买一头肉牛，牛经纪用手一摸这头牛，就能知道这头牛能出多少肉。作为一名牛经纪，他们一般有师徒传承，或者是门里出身（指出身于具有某种专业或技术传统的家庭或行业）。在牛市上，牛经纪们的地位很高，很受人尊敬。如果没有牛经纪的参与，买卖双方的交易一般不会成功，有可能让你花了冤枉钱，还买不到如意的牛，也可能让你的好牛卖不了好价钱。新中国成立后，临清牛市已不成集市，牛市并入到了小市。临清小市，就是临清市区的农贸市场。

临清市民在牛市口街谈生意

　　“不仁屠夫与烈牛”的故事

　　“在临清牛市口街，曾流传着一个有关屠夫与牛的故事。”刘英顺说，很早以前，临清有一个宰牛、卖牛肉为业的人。有一天，他在牛市上买了一头牛，准备牵回去宰杀。这头牛颇有灵性，知道买它的人是屠夫，因此，任凭这个人拉着牛缰绳，鞭打着，它也不肯走，等力气用尽了，才让这人强拖着离去。在经过一家商铺时，这头牛突然前腿屈膝，向着商铺门前打理生意的掌柜跪了下来，并且双眼一直流泪，商铺掌柜看了，不禁起了恻隐之心，就询问牵牛的人，得知此牛是以5两银子买的，商铺掌柜便跟牵牛人商量，这牛十分可怜，我以原价买下来好不好？

　　牵牛的人心中起了狠劲，对商铺掌柜的说，再蛮的牛，落在我手里，它也要服服帖帖。说完，用手中的鞭子猛抽跪着的牛，并说，这牛我不卖。商铺掌柜要给他加价钱，牵牛的仍不答应。这时，牛站了起来，随屠夫离去。等一到家，屠夫就立刻把牛杀了，并把牛肉烹煮在一个大锅里，然后上床睡觉。下半夜，屠夫起床去看牛肉烹煮的情形，过了很久，他还没回来，其妻前往查看，竟然发现，屠夫倒在了锅台上，上半身趴入锅中，已死亡。

　　这个故事令人感慨不已，这头牛自知将死而求赎，在求赎不成后，不为难任何人，从容地走上它的归途。而这个屠夫，不因牛的求生而怜悯它，其残暴的人性由此可见一斑。有人说，对屠夫来说，这种不合常理的死法是“报应”。

牛市口东边的巷子

　　灵牛救了主人命

　　“还有一个发生在清朝年间牛市口街的故事。”刘英顺说。

　　临清有个叫杨二爷的，他是有名的牛经纪，还是兽医。不论谁家的牛病了，只要经他医治保准好。杨二爷有一绝活，扎牛舌针。牛得了病，杨二爷看牛舌后用银针扎下去，可以针到病除。

　　杨二爷手里有一条鞭子，再烈性的牛，他只要将手中的鞭子抖上几下，清脆的鞭响，就会使牛温驯下来。

　　有一家养牛户，其家中有一头牛非常倔，不听使唤，经常用牛角抵人。有人说这头牛是一头疯牛，卖给宰坊算了。在去宰坊的路上遇到杨二爷，杨二爷将这头牛买下。经过杨二爷的调教，这牛不仅听话，而且拉车耕地不惜力气。

　　太平天国北伐军攻打临清时，百姓都拖家带口地奔逃，杨二爷家也不例外。套上牛车，顺着人流直奔城北，出城不远，来到一个岔路口，大家都在东逃，而杨二爷家的牛死活不往东走，而是往西拐。杨二爷伸手在腰里抽出了小鞭子，但无论杨二爷怎么抽打，牛也不听使唤，硬是往西拉。

　　杨二爷看到此景，只得任凭牛往西拉，走出不多远，杨二爷就听到正东杀声阵阵，人喊马嘶。过后，听人说，那天往东逃的人们在冲突中死伤无数。通过这件事，人们认为，这是牛用它的灵性回报主人。

　　61岁的市民宋书海说，牛市口这里有个歇后语挺有意思，叫作“牛市口一拐弯——香巷儿”，因为牛市口往东一拐弯连着后香巷。香巷的同音词“香像儿”在临清方言里意思是，某个个体在其群体里受欢迎。比如人们说张三在单位领导面前很吃香，临清人就会说，人家张三在领导眼里，可是“牛市口一拐弯——香巷儿”。

 　　来源：聊城晚报